与“罪错”告别 和生活再会

——漳浦县检察院联动多方力量助力迷途少年“归航”

福建法治报—海峡法治在线11月28日讯 2022年10月底，在漳浦县“归航计划”观护帮教基地，几十名家长带着孩子到基地参观了解，同时参与亲子游戏、接受心理咨询服务，场面一时热烈。这只是基地一场普通的开放日活动，但其背后却蕴藏着漳浦县检察院、文明办、妇联、关工委等多个部门对未成年人的护卫与关爱。

一直以来，关于未成年人的话题都是社会关注的重点，而罪错未成年人及其家庭教育困境，俨然成了社会之痛。为纾解难题，2020年，在漳浦县检察院的推动下，罪错未成年人“归航计划”建立起一套及时发现、及早介入、动态观护的干预教育机制。

所谓“归航计划”，其目的是帮助罪错未成年人及时纠正行为偏差，引导他们尽早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，帮助迷途少年及早“归航”。而随着计划的落地实施，更多亟需讨论的问题一一显现。怎么形成社会综合力量，成了漳浦县检察院在检察实践中努力的方向。

直面现实：少年的小错不管就可能犯罪

“制定‘归航计划’是从办理一起成年人拉拢、引诱未成年人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件中思考、总结出来的，也是落实最高人民检察院提出的探索建立罪错未成年人临界预防、家庭教育、分级处遇和保护处分制度的要求。”该院第五检察部主任郑巧玲回顾了制定“归航计划”的初衷。

2018年，一起黑社会性质组织案件移交到漳浦县检察院。接手案件之初经办检察官就发现，到案的38个犯罪嫌疑人中，有26名是未成年人，占比高达三分之二。经审查，检察官发现这些未成年人辍学闲散于社会，被人以在娱乐场所免费喝酒、玩乐等手段引诱、拉拢，形成团队并参与实施寻衅滋事、聚众斗殴、盗窃等违法犯罪活动，在社会上产生了恶劣影响。 

“这些未成年人被成年人拉拢、引诱加入组织，在早期参与的行为是比较轻微的，比如站脚助威等，如果当初被发现时能够及时的给予引导，纠正他们的错误思想和行为，可能也不至于发展成犯罪。”郑巧玲说起这些“罪错少年”，心里充满了惋惜与无奈。

这就是预防未成年人犯罪领域一个治理难题，“小错不管、以致犯罪”。为了破解这个难题，漳浦县检察院借鉴“枫桥经验”和“春蕾安全员”机制，在漳浦县委政法委的组织牵头下，与公安、法院、教育等九部门共同会签了《漳浦县罪错未成年人“归航计划”实施办法(试行)》(以下简称《办法》)。

“我们希望依托各职能部门的力量，为罪错未成年人开展动态观护帮教和就学、就业帮助。”郑巧玲介绍，经过两年的多方研讨磋商，2020年5月20“归航计划”正式实施。

首先，要确定是谁要“归航”?在《办法》中，明确了四类人员属于“归航计划”的观护对象——包括被行政处罚的、作不起诉处理的、实施了犯罪行为但没有达到刑事责任年龄的，还有就是在工作中发现有严重不良行为的未成年人。“此外，实践中认为有必要的也可以纳入‘归航’观护。”郑巧玲说。

其次，由谁领航也成了计划实施的关键?《办法》规定，在公安、检察在工作中发现罪错未成年人予以启动并建档管理，由社区妇联主席、学校团委书记针对个案情况制定观护计划、开展日常走访，观护期限则根据罪错行为的轻重确定，一般为六个月至一年不等。

厘清职责：需要各部门更高的配合度

《办法》出台，部门之间的协作默契如何提升?罪错未成年的家庭教育如何突破困境?一系列的问题，摆在漳浦县检察院的眼前。

为推动“归航计划”顺利实施，漳浦县检察院与公安、法院、司法、教育、团委、妇联等机关单位建立议事协调机制，打造共同责任联合体，实现未成年人保护工作信息的交流、共享。

“及时交流、共享，能提高各部门配合度，同时，也能让观护帮教贯穿全过程，起到更好的效果。”郑巧玲介绍，在漳浦县委政法委协调下，建立起了固定的临界预防观护队伍，由社区基层组织的妇联主席、各中小学校的团委书记或辅导员组成，争取做到专人负责、全面覆盖。“归航计划”还明确将各责任主体的工作成效纳入漳浦县综治考评评价体系，由漳浦县委政法委负责监督执行。

2019年底，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小张因琐事与其表兄弟发生口角纠纷。小张心生不忿与表兄弟约架，并将其表兄弟砍伤。案发后，小张主动到派出所投案，并积极筹集资金医治表兄弟，取得事后谅解。2020年9月，该案件移送至漳浦县检察院审查起诉。鉴于该案系亲戚矛盾纠纷引发，且有未成年人犯罪、自首等法定从轻处罚情节，已取得被害人谅解，漳浦县人民检察院依法作出附条件不起诉，并开展观护帮教工作。

该案件在办理过程中，恰逢“归航计划”实施的档口。彼时，各相关职能部门便以此为契机，加大配合力度，进行信息共享。如社区妇联主席配合检察官一起去做社会调查，然后进行建档立卡，并定期开展教育、疏导。

“在各部门配合下，帮教十分顺利。”郑巧玲介绍，小张接受观护帮教时所提交的思想汇报从一开始草草几个字，到详细具体，他的变化始终被预防观护队伍的成员们看在眼里。

“如何促进社会综合力量参与，是计划实施的难点。”郑巧玲介绍，“归航计划”虽然落地见效，但与理想中的状态仍有差距。如何形成更强劲的社会综合力量，是该院在检察实践中不断思忖的问题。